從泳池到湖泊,我從游泳中學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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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游泳的人,都比較善于獨處。
其實是有個叫菲爾普斯的美國人把我拉下水
運動上我不是個專一的人,小學學過冰刀、乒乓球,初中時籃球足球穿插搞,周末更是「手舞足蹈」,動起來不知倦。高中個頭躥到 190cm,技術和體重齊頭并進,站穩了班隊 C 位,到了大學也進了院隊。高中年級班賽冠軍,大學時院際杯冠軍,兩個平凡的冠軍給普通的人生點綴了不少感動。工作后也一直保持著籃球習慣,偶然一次打球落地遭遇腳踝韌帶撕裂,大半年后再上球場,心里多少有點怵,動作沒敢那么莽了。如今都是孩子爸,三五好友室內約個半場,打得沒那么勤了,也沒那么烈了。一度打起了養生籃球,不甘心讓運動天賦平庸,便有了尋求新鮮項目的動機。
2018 年,體育頻道總會回播一些北京奧運賽事,偶然間翻到了「菲爾普斯」的蝶泳比賽,08 年還不懂競技游泳的魅力,十年后的夏天再一次重溫直呼震驚—— 4 道選手 MP 在飛翔!他是那個總能領先著游到靜水,把一涌浪留給旁人的天才。那是快速泳衣時代,不談黑科技對成績的加持,那確實也是個泳壇英雄迭出的年代,先進泳技百家爭鳴,新 WR 頻頻被打破,男子長池從來不缺主角,索普、霍根班德……這些名字都雋永在FINA名人堂。喬丹之于籃球,伍茲之于高爾夫,菲爾普斯之于游泳……總有些人用他們的名字定義一個項目,「飛魚」游泳之神當之無愧!其實早在小學就學會了游泳,每到夏天也就是圖個清涼在泳池玩玩水。上一次高頻次游泳還是高三備考期,那半年冬雪春雨皆無所畏,和好哥們「bug」每周五放課后打車穿城 20 公里直奔游泳館,就想飆著游一發,能緩解不少那段時間充斥的煩悶和未知感。我應該首先是個體育迷、奧運迷,18 年夏天看了不少游泳比賽,讀了不少人物傳記,竟然發現傳奇菲爾普斯身高其實和庫里和我一樣,只是臂長和腳掌的尺寸有點嚇人。暗自思忖一番得出結論,野球場好手太多,投籃準不過庫里,奈何籃球生涯充滿風險,要想保持運動人生得有個可以持續精進技術,選擇一個能夠歷久彌新的運動體驗。30 歲過后學點東西真的很艱難,還好游泳對我來講不是 0 基礎,還想再凡人間吃點天賦玩點水平,似乎「游泳」是我唯一的最佳選擇。雖然和飛魚的差距不止 8 塊金牌,但保持對偶像成就的追趕,在愛好者中做個精英泳者的火種已經灼灼燃起。從 2018 年到現在,就沒把游泳撂下過,從一開始長池 500 米 12"+,到現在自由泳 PB 500 米 8 ‘ 10 ’’,1000 米 16 ‘ 45 ’’,每年進步接近一分鐘,竟然到現在還感覺有潛力突破下一個 PB!
Let"s sprint for PB! 比起騎行、跑步,游泳是更無聊的運動嗎?這幾年跑步、騎行都火了,怎么游泳圈還這么人煙寥寥?都是鐵三的項目,相較于跑馬和 city ride,來自泳池的流量少得可憐。同樣是大眾運動項目,游泳始終不出圈,究其原因我認為有三。
社交屬性弱
試想腦袋悶在水中,雙眼直視池底,至少在腳離開池底的這段距離,你無法和伙伴交流。即使陪伴跟游,也無法通過眼神手勢溝通狀態,洞悉泳者運動進行中的思緒。浮在水中的一刻,只有自我,所有感官是向內的,摒棄外部感受自己。所有感受因為沒法第一時間輸出表達,在身體里不斷產生回聲,因運動帶來的專注在身心來回震蕩,這種不可及時名狀的自我感,是其他運動難以達到的。一切興奮、疲勞、成就都得回到陸上才能分享出來,跑步和騎行時在那個巔峰時刻的同頻共鳴可以振臂嘶吼霸蠻表達,而在水中卻無法言說,身體極限和心理疲勞唯有暗自承受,繼續埋頭把目標距離游完。
略有門檻的大眾運動
游泳被廣泛認為是最佳大眾運動之一,因其對關節壓力小,心肺鍛煉效果好等優點而備受推崇。但似乎名為大眾運動,卻沒有一大群人持續參加。跑步是直立人的本能,義務教育階段也少不了跑步姿勢的學習,從能跑到會跑的臺階并不是很大。而人體的構造就注定了不適宜在水中游進,沒有流線型、用肺呼吸,這些都給人們學習游泳帶來了諸多先發困難。加上游泳課在大眾教育中并沒有普及,大多數習得游泳的原出發點是作為一種求生的必須技能。隨著城市現代化,救生技施展機會甚少,從強健體魄出發的游泳學習就略顯動力不足,在運動上持續投入精力匱乏。游泳是所有人都需要學習的運動,拿奧運項目來說,蝶、仰、蛙、自至少是 4 種泳姿,善泳者可能天生熟稔一兩種技術,但四門功課通會對普通人來講還是具有挺大門檻。常見的小朋友學得快,成年學起撲水都費勁,學起來嗆水、紅眼、耳朵進水、傷頭發這些不好的體驗都會對學習體驗大打折扣。
運動場景受限
可以開展跑步的場景非常多,城市跑、操場跑,實在沒地方還可以家里跑步機。而大眾游泳,通常只有室內泳池和公開水域。室內泳池好比跑步機,湖海水庫好比越野,很難再找到更合適的一片藍下水撲騰。戶外游泳受到地域氣候限制,可以活動的時間段差別巨大,更多的游泳活動還是在泳池進行,這就相對于跑步、騎行略顯單調。除了水上樂園,從健身房、酒店泳池、市民健身中心,最大泳池普遍不超過 50 米,健身會所和高級酒店大多是短池、不規則泳池,綁定了一個場所的會員,就很難再經常體驗不同泳池帶來的別樣感受。作為運動訓練,還是推薦 50 米具有深水區的長池標準池,相信我有得長了,少幾次轉身就會多一些沉浸。
游泳是疫情三年最大的成就
從 2019 年底到 2022 年底,慶幸本市 YQ 管控得力,滿打滿算游泳館就閉關了半年時間。無緣影院、旅游和籃球比賽,于是更多地把精力傾注在游泳上。收獲不少,從最開始的機械蛙到現在絲滑自,大多是出于看書和視頻自學,再加上與三五愛好者交流,沒請過私教參加過培訓,泥腿子逐漸也總結出了適合的進步方式。今年主攻蝶泳,爭取年底能在泳池飛翔。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泳池里的「阿甘」,做著蹩腳的分解動作練習還從中默默認真感悟著,下一個來回就盼著立馬改進,那真是源源不斷的赤忱才讓我聽不到池邊若干老泳客對后來者的揶揄笑話。
我每年都會給自己定一些運動標桿 benchmark,年終時翻出來對比和前一個「賽季」的成績變化,力爭循序漸進保持著突破。我喜歡多幾個類別定目標,不限于速速時間硬指標,即使在狀態不佳,總會有一些目標能夠達成對自己也是個溫馨的褒獎。比如「學會新泳姿」、「掌握轉身蹬邊技術」、「熟練踩水」、「掌握雙邊換氣」等等,游泳是一個可以研習得很深的項目,可以打磨的技術點非常多,要想有得漂亮必須更多一些耐心和思考。
當游泳成為習慣最開始游泳時就帶著 Casio G-Shock,當秒表用記錄分段時間和總用時,逐漸發現單純計時是無法對技術動作的提升提供反饋的。我也不打算把游泳當做是廉價的消耗卡路里提升體能的運動,我知道體能、力量總會隨著年齡增長下降,但伴隨運動始終的是精進的技術能力,能游得快的年紀要對有得好有追求,才能游得更快!后來經人推薦用了「moov now」這款專門的游泳運動手環,才逐漸了解到劃數、 Swolf、劃頻、劃距等綜合運動數據,可以通過數據反饋觀察動作改進對游泳效率的直接提升。一個好成績可以是在你體能 100 分技術 80 分的時候取得,但紀錄成績絕對是在技術 100 分體能 100 分取得的,技術提升比干拉體能更值得剛入門的泳友們傾注精力。后來也使用過小米手環,后續升級也都加入了游泳各項數據的檢測,但那會兒無奈手環有個通病,更多運動信息無法直接在手環讀取,非得起水連接上手機再獲得信息,對當前訓練時效反饋差強人意。之后入了 Apple watch,經常是下班游了泳,電量就保不到回家。還有那幾代 apple watch 游泳有個最大缺陷,無法在水中按鍵,有點精準計時的需求只好在水面了才能完成,沒有那種秒表「滴答」掐住時刻的脆感。從 2020 年到現在一直主力使用 Garmin Fenix 6X pro solar,最喜佳明手表「自主安排數據欄」,「水下計時實體按鍵」,「可導入訓練計劃」三個功能,時間和劃水數記錄準確,泳姿識別不走樣,還能有泳速提醒,在水中無需抬手腕就能獲悉配速情況。
一開始就是為了能夠選擇一樣不那么受限于衰老影響的活動,能夠一直伴隨到退休后還能從事的運動才扎入水中。轉眼 5 年過去,當游泳已成了日常習慣,回顧這些年游泳帶給我的喜悅也不短轉變。從需要缺氧缺力的邊緣狀態下突破的好成績,到提升技能點擊敗力量怪的業余比賽,有來自成績的愉悅也有自主學習的獲得感。隨著對有用的深入學習我也接觸到了關于游泳的更多東西,時常買來書籍雜志看看新式訓練裝備,訓練方法,泳壇新星。在豆瓣找到《不如游泳》這本書,從運動起源和發展娓娓道來,人類歷史中這項運動除了激情更多蘊含著的是浪漫。無論你是否喜歡游泳我都推薦你看看,國內太缺少游泳項的優秀體育作品了,作為水上運動之母,讀了這本書也行就能讓你對泳池一見傾心。游得久了就會找到自己的訓練日程表,匹配自己狀態起伏對照日程開展不同訓練, 每一次擊水的中年人從不缺乏訓練新鮮點。大家都有 100 元,你肯定想花得更實在。訓練中體能分配也是一樣的,都有 2000 米的能力,但如何收獲更高質量的動作效果和速度提升是計劃的核心。訓練前我會專注這 2000 米的內容怎么安排,每一個訓練達到什么效果,適當安排一點隨心的距離,畢竟游泳的暢快感是不可或缺的。曾經自己定制的游泳計劃和訓練量分配清單有水在就能游「我一直在想,人的一生怎么能一事無成呢?」
「但可能事實就是這樣,不是所有人都能功成名就,總有些人注定要在日常的點滴中,尋找生命的意義」——《生活大爆炸》
從此岸到彼岸,有時是 50 米,有時也是大陸到大陸的距離。游泳,能帶你穿越江海,把自己作為交通方式,體會自然賦予的原始挑戰。可能很多人像我一樣,事業賽道成就一番希望茫,卻可求著意義和成就,我向生活向運動人生尋求。游泳很簡單,四種泳姿掌握其一就能在水漾起波瀾;游泳很沉浸,沒有彎道,低下頭直管向前,把身心浸沒水中,沉淀思緒,保持專注,收獲寧靜;游泳很快樂,保持著熱愛總能結識相互欣賞的泳者,在每一次靜謐的劃水中靠岸心靈新大陸。
泳者之心永遠在于江海,我希望能穿越一個湖、橫渡一條江、橫跨一灣海峽,作為人生目標,以游泳的方式領略世界的水上好風光,沉浸式感受地球藍色之美。> 下載 少數派 2.0 客戶端 、關注 少數派公眾號,解鎖全新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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