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免费久久久久久久_一区二区免费国产在线观看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网站_欧美日韩国产精品自在自线_1区2在线_国产精品女同事视频_亚洲国产天堂久久久_色色色撸_精品久久久久久国产91_亚洲国产精品特色大片观看完整版

首頁 > 互聯網 > 正文

天涯晚別離

2023-07-09 17:28:37來源:Bianews鞭牛士  

6月30日,由于品牌授權到期不續,天涯前員工和網友組織的“重啟天涯”活動結束了。這個項目在抖音平臺共籌募到了158450.82元,這些錢在完稅后將轉賬至可以專項使用于天涯服務器重啟的賬戶。

此前一天,老黑(天涯前執行總編輯宋錚)對拿到授權徹底“死心”。當他們喊出“七天七夜,重啟天涯”的口號時,目標是一定要籌集到重啟所需的300萬元,這是天涯創始人邢明告訴他的數字。

老黑低估了事情的難度,“七天七夜,重啟天涯”只籌到了300萬元的二十分之一。倉促的準備時間,臨時搭建的團隊,讓第一次直播狀況頻出,但至少達到了老黑的部分目的。七天七夜不間斷直播的噱頭,引來眾多媒體的報道,人們重新想起了天涯,曾經的天涯網友、員工也又一次聚集了起來。


(相關資料圖)

端午節期間,老黑繼續開播,臺前擺上了各類商品,帶貨的味道更濃,他們計劃接下來要做更專業的帶貨直播。但始料未及,6月30日,老黑宣布“重啟天涯”告一段落,在直播中不斷說著“已經盡力了”。

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老黑就前往海南,與邢明商談接下來的事情。邢明的自救,實際上從2019年就開始了,因為一場官司,天涯的資產被凍結。邢明說,外界也許將天涯的遭遇歸結為行業的演變、產品的體驗,但他有口難言。“我們這4年已經休克了,停頓了,怎么去優化用戶體驗,很多計劃沒法展開去做。”

另一方面,“創始人的個性決定了企業的發展、命運。”邢明說。寬和、謹慎的性格或許在早期,為天涯的發展提供了土壤,然而也令它在后來的商業競爭中受限。邢明對未來恢復天涯有信心,不久后也將通過電商,繼續籌錢。

對曾經生活、工作在天涯的老黑,他已有天涯消失的心理準備,但不能接受不告而別,所以要重啟。就像有網友說,如果要關,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哪怕一天,給一些時間把他的青春收斂、保存,和它告別。

BBS時代

“如果不是小黑組織,我不會做這件事。”李詠梅在酒后反復說起,“傻子才會做。”最初“煽風點火”的扶蘇,認為這件事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沒有人有他的號召力和人格魅力”。

老黑給自己找來的標簽是:天涯社區第一個專職員工。“邢明親口說:‘小黑,你是第一個專職來做天涯的人。’”2000年,老黑初到海口時,天涯只是邢明海南在線的附屬業務,幾個管理天涯的人都是兼職。他入職后,才有了天涯項目部。

由于給單位造成一個月3000元的網費,還經常見不到人,那時老黑面臨著兩個選擇,要么戒“網癮”,要么走人。這時邢明提供了一個能免費上網,還發工資的工作。

老黑是最早使用電腦的一批人之一。上世紀90年代初,學高分子材料畢業的老黑,進入北京的一家國企,做輪胎設計,工作需要在電腦上用CAD。電腦逐漸有了光驅、聲卡,最重要的是到1997年,普通用戶可以使用互聯網。

撥號上網,按時計費,白天1小時20元,晚上10元。因為白天價格太貴,且上網后電話占線,老黑就改為晚上11點之后上網。宿舍在單位4樓,自己的辦公室在3樓。“非常方便。晚上11點開始上網,玩到天蒙蒙亮,回去睡一會兒,7點50分起來下樓,趕在8點前打卡。”

當年最火的BBS是新浪體育沙龍,老黑也混跡于此,后來從聊天室得知天涯,做起了天涯體育版的版主。

最早的天涯網友大概100多人,他們大多有接觸電腦的便利。“網吧出現前上網的人,多少都有職業背景,要么是科研院所、大學教師和學生,要么工作與互聯網相關,比如新聞媒體。”老黑說。

于是那個年代涌現的大量BBS,出自大學校園。1999年9月,為慶祝北大研究生宿舍樓通網,北大物理系學生吳濤用自己的電腦搭了一個被稱為“一塌糊涂”(ytht)的BBS。論壇的規矩是學生網友制定,版主、站務要競選上臺,有任期,也可彈劾投訴。其中的sex版,是中國BBS上較早有性教育的版面。

老黑自己也搭建過一個論壇,叫“球迷之家”。開此論壇的理由是,新浪體育沙龍有太多不合理的刪帖,他說,覺得在吵架、內容質量低、與其價值觀不符等,都會遭到刪帖。

那時有免費的論壇服務商,填寫個人資料后,就可以開設論壇,配有域名。“完全是網友自發做的,沒有技術人員。有時球迷之家的流量比天涯還高。”論壇內容由用戶形成,只要有人就有人氣。

某天一個名字全是數字的人,在天涯跟老黑打招呼,打開他的主頁發現帖子全在談論股票。“當時很清高,我想這么市儈的人,就沒理他。”晚上在聊天室里,有人告訴他,“968”是天涯的創始人邢明。

邢明這樣解釋“968”的含義,這與他賺到的第一桶金有關;BP機的尾號是“968”;他是1968年出生的,他覺得968算他的幸運數字,就用在了天涯賬號上。

“泥潭”

“一些網友為了幫助天涯非常令人感動,但公司總體比較謹慎,會歡迎,但也理性地告訴他們這不容易。”邢明說,天涯斷網后,很多人建議他用直播帶貨的方式籌錢,但天涯內部認為準備不夠,并且覺得依靠情懷賣貨,大概率不會成功,也不是他們的特點。

如今天涯的資金困境,源于2019年與某地方政府的一場官司,那場官司后,邢明形容,天涯陷入了泥潭。

其間天涯的資產被凍結,引發連鎖反應。盡管天涯努力維持運轉,但雪球終于越滾越大,拖欠的電信費用達上千萬元。2022年,有兩次斷網的風險,邢明說,天涯通過協調電信,并籌集了部分費用緩了過來。“去年11月,有兩三天的停網。”

籌集的電信費用杯水車薪,另一方面,天涯員工正常的工資發放、社保繳納受到影響。老黑了解到,公司沒錢后,當初承諾的回購員工股份出現問題,產生了一些糾紛。此外欠薪、欠繳社保,很多人走的時候工資沒發,多的有幾十萬元。

天涯員工最多時超過1000人,2018年還有600多人,4年過去剩下大約60人。

“一欠發工資、欠繳社保,員工可能會告你,大家都很現實。”邢明說,有部分員工啟動法律程序,不但要工資還要賠償,《勞動法》這么規定的他理解,但大部分員工沒有走這一步。“還等著我們。可能會離職,但不一定會告我們。”

除了當初官司上有些法律問題處理不當外,沒有主動裁員也是邢明反思的問題。“員工工資發不動了,等他們主動離職,實際上對企業不好,當初應該堅決裁員,這樣能更快地把成本降下來。”

邢明說自己是一個寬和的人,公司對員工也非常寬和,沒有裁員文化,管理有些佛系。老黑清楚他的用人風格。“天涯從來不主動開除人,除非犯了很大的錯誤。工作不努力、摸魚,或業績考核不好,最多把你放一邊晾著,等你自己待不住,想繼續養老就接著養老。”他很奇怪,“一個不能訪問的網站還有六十多人,這些人干什么,反正也不發工資。”

對待官司的態度,則顯示著邢明的謹慎。2023年4月1日,天涯微博發布公告稱:“天涯社區近期將進行技術升級和數據重構,在此期間平臺將無法訪問。”此后不斷有網友留言,詢問天涯何時開放。

4月25日,有網友評論:如果要關,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或者再開一天,哪怕只有一天,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把我的青春收斂、保存,和它告別,我們有始有終,好聚好散。

而關于天涯的真實狀態,卻最早由老黑公開。“天涯沒死,只是全身癱瘓。IDC欠費,服務器被停了。因為打官司,域名也被法院凍結了。”他說,最開始邢明聯系他,其實是想讓他再放幾條消息。

問及邢明為何沒有第一時間披露,他覺得,那相當于“撕破臉了”,擔心會影響已持續1年多的談判。現在,或許終于到了最后關頭。

邢明清楚,這樣的管理風格會導致賞罰不明、犧牲商業效率,對一些人的縱容于公司有傷害。但“個性很難改變”,他希望經過這次困難能脫胎換骨,不過也認為,寬和的風格,可能對天涯社區是好的。

網上家園

老黑一直認為,天涯早期的精神氣質由夏萱賦予。她就是那個在聊天室,告訴老黑“968”身份的人,是邢明的大學同學,兩人一起創業。每天晚上,夏萱在天涯聊天室與網友聊天,大家暢談各自的想法和改進天涯的意見。“我對天涯的感情,是以她為紐帶建立起來的。”老黑說。

1999年,夏萱覺得天涯應該有一個完全匿名,管理員也看不到的身份,天涯的心靈熱線版,是她在聊天室提出的,讓老黑印象深刻。想法來源于西方教堂的告解室,中國人沒有類似能抒發心理壓力的地方,往往選擇壓抑情緒。

剛開始有開玩笑、惡搞的,后來會有人寫自己的生活。因為監管要求,這個版最后被改為實名。

2000年,去海南后,夏萱招待了老黑,給他安排宿舍、工位。“看我跟海南在線的人在一起好像格格不入,單獨找了一間房,讓我搬到另一個樓里。經常晚上來找我,跟我們項目主任一起聊天涯未來應該怎樣。”甚至聊盡興了,晚上12點去喝啤酒、吃夜宵,吃完去海邊,在沙灘上,一直聊到天亮。

在天涯的頭兩年,老黑或許算不上快樂。2001年,邢明提出要把天涯打造為“全球華人網上家園”,這讓他壓力很大,卻沒有方向,公司也沒有更多投入。2002年離職時,他覺得再干下去就要抑郁了。“白天晚上都待在那個小房間里,也不出門,吃飯就叫外賣,困了就躺在折疊床上睡一會兒,醒了接著趴在電腦前上網。一待就是好幾天,時間長了心情就很灰色。”

與網友互動,在聊天室聽取意見并改進,是老黑的日常。一個人要做很多事,天涯沒有專職的技術人員改代碼,他就自學了一些前端的代碼寫網頁。

這一時期,老黑看來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是與《天涯》雜志的合作,讓天涯多了一批高素質用戶。去海南前,老黑了解到當地有一本很有影響力的雜志叫《天涯》,主編是韓少功,有中國文化思想領域最好的作者投稿。

到海南后他促成了雙方的合作,邢明在《天涯》雜志上投了20萬元,做1年的廣告,天涯上則開設了天涯縱橫板塊,《天涯》雜志的很多稿件,會發在天涯縱橫上,吸引了《天涯》雜志的讀者進入天涯。

此外,作為天涯內容的管理者,最核心的工作是給每一個版找到合適的版主。平臺想做大,權力就要下放,如果版主勤奮有親和力,他能把很多人團結起來,反之,這個版很快就會跨。老黑舉了一個例子,早期天涯著名的關天茶社,由北大青年教師老冷(羅新)發起,做首任版主,這時關天茶社是曲高和寡的精英圈子。

“小圈子到什么程度,上面很多帖子是老冷和他的學生們發的,甚至發的是學生的論文。如果不是這個圈子的人,或者說的話不夠格,他不會理你的。”老黑說,后來有人提意見,說版主太冷了,真的是“老冷”,所以老冷卸任后,網友推薦了一個過渡的女版主叫暖暖。

之后老黑物色到了更合適的版主王怡,此人在天涯縱橫發帖出名,任版主后,關天茶社開放活躍了起來。

“遺體”告別

天涯網友自治的體系里,版主之上還有管理員、元老。“管理員的權限比版主更高,我可能負責幾十個版的版主任免,處理他們的各種問題。”小綠人(天涯ID“greenGUY”)解釋道,如果版主有什么不公正的,他要去處理協調。在“七天七夜,重啟天涯”中,他是被老黑拉來的主播。

小綠人從聊天室得知天涯,1999年成為天涯網友,2004年左右變成管理員,之后是元老,慢慢淡出天涯,再后來已經記不清什么時候最后一次上天涯。“大概2011年?我還是會回去,只是不活躍,看看平安無事就好。”

是否能救天涯,小綠人沒抱有太多期待。“開始看到小黑要號召重啟天涯,我說你啟它干嗎,閉都閉了,這個社會已經不靠那樣一個論壇社區怎么樣了。”

與老黑深聊后,得知確實有人需要找回以前的帖子,并且最低的目標打動了他。“他說最差恢復一個靜態的天涯,不需要運維,不能再發帖,但里面的帖子都還能點進去看,這個是我喜歡的。很多人想告別,那么告別的時候需要有一個‘遺體’,這挺好玩兒,我覺得不難實現。”

同時通過這場活動也喚醒了很多東西。“以前好多微信群、QQ群已經死掉了,因為這個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又聊起來,幾百上千人借這個契機,又有了一個重新狂歡的機會。”

早期天涯網友,并不算“真網友”,他們也相識于現實生活。“不是說你用過天涯,而是你在上邊生活過。”小綠人說,包括很多人在天涯相識結婚。

這種生活是每天花大量時間在其上,小綠人每天有四五個小時在天涯。有人在天涯記錄自己的生活,感情經歷、戀愛挫折,去了哪兒、做了什么。天涯上的戀人是公開的,大家知道誰和誰是一對,有特定的稱呼形式,要是分手了,得發文告知。

這種生活是線上到線下的延伸,給小綠人帶來了平常生活達不到的社交寬度,有太多線下活動。有人如此描述當年北京關天茶社的線下聚會:“二十三個人圍坐在一個長桌旁,對某個話題高談闊論,‘我認為中東問題的核心是……’‘我認為某老師的觀點極其錯誤’,然后周圍跑堂的過來倒水、上茶。”

另一種常見的形式是,兩人在網上打字交鋒說不清楚,那么就電話聊,如果還想說下去,“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于是午夜兩人在某地見面了。小綠人說,天涯網友不是虛擬的,都是真實的人,現在的一些社交軟件很難聊深,而天涯動輒上千的文字,很容易看清一個人的思想。“如果這個人在天涯上輸出了好的內容,那么現實中應該也不錯。”

小綠人認為BBS并不落后,只不過受眾小了,就像曾經的膠片相機,幾乎沒人再用,但依然有人喜歡。“年輕人不依靠這種方式表達自己,他們有新的方式,可能通過視頻,幾千字的東西不如那幾秒好看。”他說,天涯若能重啟,后續如何維系,那不是他考慮的了。

路線分歧

天涯重啟后,未來何去何從的討論,是“七天七夜,重啟天涯”直播的高潮,高峰時在線觀眾有1500多人。6月1日晚10點,邢明出現在“重啟天涯”直播間,相比開播第一天連線時只有聲音,這次他露臉了。

了解邢明的人知道,“他以往不愿意面對媒體,如今可能更不愿意面對鏡頭”。讓他參與到直播的一些環節并不容易。在老黑看來,這是邢明最大的變化,以前他們會給邢明對接很多媒體,讓他講公司發展戰略,但不愿接受,怕說錯話、被人利用、產生負面影響。現在他基本都接受媒體采訪。

與邢明聊起天涯的現狀,他會把2019年的官司作為重要的外部因素。有人說BBS產品注定要被時代淘汰,但他覺得不是,并堅稱,目前很火的主流平臺上還有BBS的影子,天涯落寞是自身的原因。

“現在回過頭去看,應該還是要找回自己的特點,做一些聚焦收縮。同時,(過去的)嘗試都是必需的,因為移動互聯網是必須要上的一艘船,得有船票吧。”邢明說。

堅持、轉新升級、迭代創新,是邢明不斷提起的詞。2013年,那時他雄心萬丈,推出過微論。“當初的口號叫‘微信微博微論三微天下’。”2014年,快手起步時,天涯推出過短視頻和直播,直到2016年資金跟不上,“半途而廢”。2017年,天涯開始布局區塊鏈,因為邢明發現平臺生態受到了破壞,原本是去中心化的自組織平臺,但有了過多的干預。

被邢明列入“不一定正確的嘗試”有天涯聚焦,讓天涯作為一個社交媒體,越來越中心化、媒體化、門戶化。“那時做了一些頻道、首頁推薦頭版,這就干預了原汁原味的社區生態。它階段性會起到一些作用,但長期會對天涯有破壞。”

這一話題在6月1日的連線中也被提到,天涯是走社交路線還是媒體路線。實際上,這是邢明與老黑在十八年前就有的分歧。

2005年,老黑已在廣州的一家體育媒體做了三年賽車編輯,雖然開始有些吃力,但日子也滋潤。其間并沒有完全離開天涯,邢明讓他掛站長,參與內部論壇的討論,寫改進建議,有段時間每月還發1000元的兼職工資。“邢明對我個人還是比較好,我們的所有分歧就是關于天涯的方向選擇。”

2005年,這家媒體倒閉,加上邢明的邀請,老黑回到了天涯。

老黑有意識地想展現從媒體吸收的營養。天涯開始關注社會民生,他認為那時天涯已具備了關注普通人生活的基礎,“草根”越來越多。老黑把天涯早期的內容發展分為3個階段:1999~2002年,最有影響力的板塊是關天茶社,網友更關注思想文化和學術方面的內容;2002~2004年,天涯開始進入網絡文學時代;2005~2008年,是天涯雜談的鼎盛時期,其上很多熱議的事,經媒體報道,形成廣泛關注。

炒股的人

“大量事件是用戶實地暗訪后,發在天涯雜談。”老黑說,媒體化帶來的好處是知名度迅速提高,不用打廣告就自有流量。他在的時候天涯公司沒有富裕日子,印象中唯一在媒體上打的廣告,就是《天涯》雜志上的20萬元。

2007年,老黑做了內容變現的探索,簽約天涯的優秀作者進行出版和影視改編的版權代理。但年底被公司內部評估利潤太少,會讓用戶寫作功利化,隨即終止。

老黑總結邢明對天涯的經營,不是一個創業者、投資人,而是一種二級市場炒股票的方式。“他關注二級市場的熱點是什么,非常敏感,他確實是專業的。但對企業來說,很難持續經營產品,企業需要專注,建立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1991年,邢明從中山大學中文系畢業,最初想去新華社、海南日報,沒成功,進了海南省信息中心。他總結叫“學中文的誤入IT深處”,海南最好的計算機人才都在這里。

海南的氛圍,帶他走上了炒股之路。“有過一個說法叫‘瓊兇極鄂’,海南股和湖北股非常活躍,比較受投機者的歡迎,不時會受到‘爆炒’。”邢明說,他們在那個氛圍下也受影響,內心不安分。

創業前,炒股讓邢明賺了2000萬元,接著做了海南的門戶網站海南在線,又基于交流炒股的興趣創辦了天涯社區。

2007~2008年,邢明在股市上也大有收獲。“有一段時間人家就說我們自身不賺錢,靠我炒股票賺的錢養公司。”他說,那個時候互聯網沒有收入模式,早年的門戶網站不靠廣告,是通過電信增值業務賺錢。

與邢明連線討論后的第二天,談起他對平臺社交性質的判斷,老黑還略帶氣憤:“那時候有90%的瀏覽用戶,都不注冊不登錄怎么社交?他就固執地認為天涯是來社交的,因為他經常參加網友聚會,他沒有想過網友聚會叫你,是因為你是公司的老板。”能形成線下穩定的關系,是已在線上有了經常的文字往來。

如今邢明這樣說:“其實現在看,這兩條路線可以融合在一起,并不完全矛盾。”大家懷念天涯人少的時候,人多了以后,對社區的干預太多,特別是內容的干預。

“很天涯”

去海南時老黑發現,7天的直播邢明幾乎每場都看。“看到夜里3點多,中午起來再看,我們說的每一個場次他都知道,這是很大的變化,以前他不會這么關注。”

對接下來該怎么做,兩人有分歧。邢明希望他們和天涯的自有團隊合作直播。老黑對此有些“畏懼”,不愿攪合在一起。此前扶蘇就告訴記者,他們知道邢明做不成電商。扶蘇和邢明是老朋友,此前有多次合作,非常了解他,“他沒有團隊”。

天涯的效率似乎還是老樣子。“七天七夜,重啟天涯”直播時,邢明說會送來一些天涯的周邊產品,但快結束時才送到。

“經常在溝通中,到下午六點左右,對方告訴我們下班了,明天再說,讓人急得不得了。我義務做這些事,每天晚上都開會到12點、1點。因為只有10點之后,才能約到所有人。”老黑說,有些事真的“很天涯”。

李詠梅對天涯風格記憶猶新,2007年,她從網友變成員工,在天涯市場部工作了1年多。“它不是一個商業公司,是一個自由生長的網站。”工作的氛圍就像一個社區,用“商業的方式”做事行不通。

李詠梅入職天涯的第一個任務是做一個宣傳片,看過樣片后,她提出了修改意見,與海南的設計團隊溝通,幾句話后對方沒了回音。有人告訴她,要先跟人交朋友,這讓她詫異。“難道不應該按流程走?就沒有流程”。后來她找到那個人的愛好,熟絡了,才讓這件事的進度加快。

十多年過去,李詠梅已在幾個互聯網公司輾轉,成為“大廠”高管。當聽到老黑發起這個活動時,“心里那個感覺就被點燃了”。每個人都在超負荷工作。起初分配她的任務是宣傳營銷,后來媒體采訪太多,就幫老黑分擔,之后又聯系嘉賓。直播的第一天“一直在救場,我都崩潰了。”她說。

七天直播結束,老黑宣布直播間銷售總額約36.1萬元,預估利潤加上打賞收入共計14.99萬元。而直播到第三天時,扶蘇就對老黑說,要做好繼續播的心理準備,并安慰他,對于一個剛開的普通直播間,每天有幾萬元的收入很不錯了。扶蘇向老黑承諾過,如果沒有達到目標,就繼續支持他直播。“一個月不行兩個月,總可以到300萬元。”

有人問扶蘇為什么要給錢做這么多,這是何苦,他說,人生總有自己感覺要做的事情。“千金難買我喜歡。我覺得這個事情我就想做,能幫到小黑。”

扶蘇曾在天涯的一個游戲上充了一百多萬元,笑稱撐起了整個游戲部門。老黑是陪玩兒的托,但他非常認真,半夜用Excel做戰斗計劃。“跟真正的玩家沒有區別,可能就是不充錢。”

盡管在直播和連線中,邢明收到了很多批評和建議,他們不看好天涯的未來。但邢明樂觀、有信心,一方面他看到了國外轉型成功的類似案例,另一方面是“對自己(天涯)的了解”,他相信用不多的資金就可以把天涯激活。“以前我們的股權融資沒有超過3億元,在這么少的資金情況下,我們堅持了那么多年,做過很多摸索。”

同時批評和建議,讓邢明覺得不能再做一個“旁觀者”,天涯應該積極自救,老黑的直播也讓一些電商等機構找到天涯,尋求合作。他決定未來一個月內,通過電商自救。

天涯最壞的結局就是被賣掉,邢明認為脫離了創始人,平臺就變成了資本變現的工具,然后消亡,他不想讓天涯消失。

關鍵詞:

責任編輯:hnmd003

相關閱讀

相關閱讀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