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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去算法，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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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廿

編輯｜伊頁

去年的Clubhouse一碼難求，引爆了后移動時代較大范圍內的一次產品討論。最近字節跳動旗下內測上線的識區App，再次引發了一次產品經理等社交圈層的小范圍討論。

朋友圈找邀請碼，淘寶、閑魚買邀請碼，微信公眾號留言區求邀請碼。在各大社交媒體網絡中，識區App頗有再一次上演Clubhouse曾經一碼難求的產品勢頭。

不過雖然都是爆火的產品現象，但是集中在產品層面的討論卻兩極分化。

不同于Clubhouse之于中文互聯網產品圈的學習借鑒意義，對于識區的產品討論，則主要集中在它和那些已有的中文互聯網產品類似之處。

在大部分的網絡討論中，有人認為其是“豆瓣小組+百度貼吧+知識星球”的結合體，也有人認為其就是早期的即刻，更早一些的互聯網人則覺得其核心就是Rss閱讀產品的復古。

在產品功能側的討論中，雖然大家各有見解，但是在信息分發模式上，一個共同的理解是，識區是字節“去算法”嘗試的一款社區產品。

伴隨著此次識區的一碼難求，字節為什么要做識區？此次社區產品的嘗試能否成功？字節又為什么要去算法？

PART.

01

字節的理想國

先有物質需求，再有精神層次。對人來說如此，對企業來說亦如此。

營收長期保持高速增長的字節跳動，在滿足財務增長需求后，早在2021年就有消息傳出正在內測一款名叫“識區”的內容社區產品。

根據Tech星球當時的報道，字節官方回應時曾表示“識區”為高端（小眾）資訊平臺——智能閱讀工具。目前正式上線的產品Slogan是：定義你的閱讀宇宙。

智能閱讀工具的產品體驗，基本分為智能和閱讀工具兩個重點。智能是指作為一個興趣小組的創建者，區長只需要輸入相關的內容話題，識區就可以自動匹配字節旗下今日頭條的相關內容訂閱源。

這意味著可以根據個人興趣愛好和關注點，快速通過識區建立自己的內容訂閱源。

但是根據「新熵」實際體驗下來，來自于今日頭條的內容訂閱源，基本和相關領域的微信公眾號內容高度雷同。一定程度上，作為一個以算法為主的信息流分發渠道，今日頭條并不具備明顯的獨家優質內容優勢。

內容來源的劣勢之外，再看作為閱讀工具的體驗。識區App提供了閱讀模式，可以對來自今日頭條訂閱源的內容進行去廣告化的再排版。

另外，也可以自定義導入符合訂閱規則的內容來源，但是對于非字節系的第三方內容來源，目前再排版的適配性還有待優化。

整體感受下來，作為智能閱讀工具因為不具備獨家的優質內容來源，難以實現個人閱讀元宇宙的再定義。反倒因為與微信公眾號重合度較高的內容來源，被不少人調侃為微信公眾號的訂閱聚合器。

基礎的內容體驗之外，再看社區功能。目前主要有：發帖、推薦、點亮三個主要互動功能，和目前的大多數內容社區互動性差異性不大。

不過即便如此，識區App還是明顯區別于字節跳動系的其他產品。

在信息分發上以興趣小組的形式存在，放棄了傳統的以算法為中心的單列信息流產品形態。在內容創作上，也沒有金錢激勵手段，而是以社區自發的討論氛圍建立信任激勵。

整體去算法、去金錢、去廣告的社區產品氛圍，確實使識區App在一眾以算法為基因、信奉大力出奇跡的字節系產品里面，頗有幾分字節“理想國”的氣質。

那么字節為什么要做一款和其整體產品理念明顯不同的內容社區產品呢？

PART.

02

社區的再嘗試

對于社區產品，張一鳴是有執念的。

早在識區App推出的五年前，字節另一個出圈的社區產品悟空問答上線時，張一鳴在個人的悟空問答賬號上寫道：

“知識應該分享的，我們只是鼓勵創作。一如既往，我們會覆蓋腸胃，從陽春白雪到下里巴人，知識要做好匹配。大家別吵了，上來答題吧。”

彼時作為問答型社區產品，悟空問答的對標對象是中文互聯網最早的問答社區知乎。信奉大力出奇跡的字節跳動，對于悟空問答成長路徑規劃也簡單粗暴。

首先就是重金挖墻知乎大V，每月耗費1000萬元簽約優質答主。大手筆的挖人計劃受到爭議后，悟空問答也快速出圈。

依靠挖人建立了基礎的社區問答土壤，真金白銀補貼答主的激勵運營動作，是悟空問答的另一個舉措。

2017年今日頭條的創作者大會上，時任今日頭條高級副總裁趙添也表示：未來一年內悟空問答將投入10億元簽約補貼答主；2018年，今日頭條宣布再向悟空問答投入10億元補貼答主。

按照這些補貼計劃，僅在社區內容供給側，字節跳動兩年時間就花費了20億。

大手筆金錢灌輸的運營動作之下，上線不到一年，2017年11月份，悟空問答就觸達用戶過億、每天產生超過3萬個提問、20萬個回答。

不過在高速增長一年后，悟空問答眾多簽約答主停更，DAU大幅下滑，產品并入微頭條，最終于2021年2月份關閉下線。

對于社區產品，字節希望的是以激勵產生內容，算法分發內容，以知識匹配為核心建立問答社區。但是社區本質是一個輕技術、重運營、以互動為核心的慢產品。

目前來看，不管是在產品形態，還是在運營策略上，識區App采取了和悟空問答完全相反的策略，一定程度上或許是字節折戟問答社區之后，對于知識性社區的去算法化再嘗試。

PART.

03

瞄準知識區？

去算法之外，識區的高端（知識性）內容社區，對于字節跳動整體產品線在知識區的內容布局上也有重要的積極意義。

對于字節來說，識區的推出可以有兩層含義：一個是產品層面的去中心化，采用小組為點，連接成面的社區產品形態。

另一個是內容層面的知識性，采用邀請制，通過區長管理導入訂閱源，完成信息內容的知識性篩選。

這兩個方面，也正是目前字節系所有產品都要補的課。

對于字節跳動來說，企業發展的兩條增長曲線，一條是以算法為中心的圖文分發成就的今日頭條；另一條是以算法為中心的短視頻分發成就的抖音和TikTok。

兩條增長曲線的產生，都嚴重依賴于以算法為中心的信息分發模式，因此也使字節系整體以算法化、娛樂化的產品口碑存在。

在用戶隱私政策監管逐步趨嚴、強調大數據算法向善的當下，字節顯然也需要從以算法為中心的暴發戶轉向追求精神屬性的品牌精神。

以字節核心產品抖音為例，作為一個主要靠算法推薦內容的短視頻平臺，2021年底抖音正式推出“學習頻道”，功能入口位于應用首頁左側的“同城”頁面內，點擊切換可將學習頻道設為常駐入口。

2022年初進一步調整運營策略，為知識類內容專門設置單獨的分區，提升平臺學習屬性。但是產品本身的“時間黑洞”屬性，在用戶嚴重的品牌形象就是，刷抖音等于浪費時間和玩物喪志。

顯然這種產品形象，不是單獨在核心產品開辟一個學習頻道的一級入口可以解決的。

去算法的產品——識區高端（知識性）社區的推出，如果獲得成功，顯然有助于提高字節系整體產品的基因形象，避免在互聯網精英群體中過度算法化、娛樂化的市場標簽。

經歷過以算法為中心的兩條產品增長曲線后，面對各種關于短視頻的爭議和平臺用戶增速的放緩，讓字節跳動開始重新思考自己對于用戶和社會的價值。

從AppStore的版本歷史記錄來看，上線于2022年1月26日的識區，截至目前為止，更新了7個小版本，還處于邀請制的產品初級階段。

而當全部放開注冊制，識區App能否真的成為字節跳動的理想國，或許將迎來最大的挑戰。

參考資料：

抖音、快手同時發力知識類短視頻，圖的啥？——21世紀商業評論

字節超20億扶持的“悟空問答”正式關閉，張一鳴的算法失靈了？——創業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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